本帖最后由 glasseye 于 2014-2-12 03:14 编辑
于是我又来填坑了!!上一节坑下一节
新年带来的略有伤感的推理作!
这一节已然有小椎名的登场= w=
游戏规则第一节中已经说过了就不在重复了= x=
10月8日11:23
虽然说今天是星期二,应该去上班的。但是现在我在家里和老婆女儿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面条。
这个年代了,除了身份证和户口谁会来找我这种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但是如果有别的事情的话,就算是再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没得休息。
我咽下嘴里的面条,伸出筷子想再夹点菜,我的手机响了。
“老谢是你么?”
“嗯?干嘛?”是叶染七那个老太婆的声音。
“啊拉,说话怎么这么凶……难道说,你现在在家么……”
“啊,是,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别急啊,还是昨天的那个案子,那家的男主人有个女儿你知道吧?”
“喂,话说我有老婆有女儿,他有没有跟我有啥关系……不过你们难道怀疑到人家女儿头上了?”我感觉事情好像不太对。
“啊……也不是啊,就是他女儿好像跟着他男朋友跑到乡下去了,你对那一片熟,帮忙找找呗。”
“你们没人手么,我又不是刑警,什么都不知道啊……”
“啊拉,我们倒不是没人手,就是是个新人……”
我忽然想起来了,“是那个刚进来的小伙子么?”
“哦对,之前一直跟着我学,不过最后好像没留在我这里……不对我都在跟你扯什么,他一会去你所里那边,你开车带着他去呗,具体的东西让他说吧……”
“哦……”我忽然想起来这个案子好像是那个中队长负责的,“话说为什么这种事情是你这个老太婆安排指挥的?管事的人呢?”
“啊拉,你在说什么,我还年轻的很呐,才十七岁……”
我挂掉了电话。
回头几口简单地把碗里的面条吃完,就准备穿衣服动身了,但是当我拿起制服的时候却发现上面的肩章不见了。我张望了一下发现四岁的女儿躲在门后偷偷盯着我。
“把爸爸的东西拿过来,听话。”
她关上了房门。我开门进去发现她缩在了床上假装睡觉。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哄着她想让她把肩章给我,可是她只是越抱越紧。我无助地把目光投向了她的妈妈。
经过十分钟的威逼利诱,我终于从她的手里拿回了肩章。我关上家门转身下楼。
但是关门前她的哭声却一遍遍地在我的耳边重复。
爸爸每次穿上衣服就要走,走了就晚上也不回来,我不要爸爸走,我要爸爸在家陪我……
是啊,但是如果有别的事情的话,就算是再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没得休息。毕竟我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就算付出数倍的努力也没有办法做成,我也得去做。就算是在我眼中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在别人的眼中就是整个人生整个世界,我只有去守护别人的人生别人的世界这一条路。
从来就没有过别的选择。
所以啊,对不起。
10月8日13:35
载着椎名去乡下的路上他把大致的情况告诉了我。
当事者回忆不出什么有矛盾的人,现在主要是在熟人的方向上摸查。除了几个比较远的以外,现在联系上的就是这家的女儿何霞了。总之是派了几个人去何霞打工的地方去查,另外又派人(也就是我们两个)去她男朋友林玉城的老家去看一眼。但是问题就在于何霞和林玉城的手机号虽然有了,但是两个人的手机却都关着机。看样子他们似乎也觉得两个人不会在这么简单就能找到的地方所以就叫新人过来了么……
没半个小时就到了那个普普通通的村落。大路的一边是一片马上就要收割的水稻另一边是起码有6米高的影壁。影壁里面是一条相对较宽的南北走向的路,整个村落的建筑基本沿着这条路对称分布。影壁对面路面的水泥石阶上有几个老人在哪里一边闲聊一边晒太阳。虽然这个季节不像三伏那么难受,不过我在这个时间的太阳下也呆不了半个小时。简单几句问套出林的家在哪里以后我把车停好,就带着椎名步行过去。
两个人果然不在家,两家的关系倒是比想象的要复杂一些在预料之中,但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两个人在案件发生的前一天下午就离开了,而且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仔细一问竟然是去二百公里以外的陶市去了。何霞在林家住了快半个月了,这个村子离定市城区并不太远,所以何霞在打工的地方下班之后就和林一起回到林家。似乎是住的时间有点长了有点无聊,这几天何霞和林又恰好都有三天的假期,两个人就一起去相邻的陶市找朋友去玩了。幸运的是我们问到了他们两个去找的那个“朋友”的电话,打过去以后得知两个人依然还在陶市,但是什么时候回来还没有定。
离开林家,椎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我说,“我先给上面打个电话。”
我听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电话路上打吧,我们两个这边先直接去陶市,打电话的时候让他们先把陶市那边的人联系好。”
“诶,诶?!”他好像被我的话吓到了,“我们两个,现在……这……不太好吧……还没有……”
“快去吧,等晚了又不知道两个人跑到哪里去了!”我拉开车门,催着他,“快往上走,赶紧。”
他一边在通讯录里找着要打的电话号码一边跳上车。看着他的样子,我不禁在心里感叹果然是新人……
像我当初一样的新人。
10月8日15:25
到陶市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在路上椎名酱眼睛一直盯着窗外被摔在身后的稻田,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为了防止我开车的时候走神,我点了支烟,随口就开始和他聊了起来。
“这家的妈妈,为什么会那个样子反对两个人的婚事呢?明明两个人的关系都到了那个地步,就因为林是农村么?”
“啊,你这么说也没错。”
“但是啊,何家的爸爸和妈妈不都是农村出来的么?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呢?她就知道十年后林玉城还是现在这个样子么?”
“就是因为何家的妈妈也是在农村长大的,所以才更会反对这门婚事啊。”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所以说为什么……”
“何霞的爸爸妈妈都是从一穷二白的家里走出来一点一点地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所以才会明白要想获得这种平凡安定的生活有多么的不容易。她绝对不想再让自己的女儿走和自己一样艰辛的道路,他只想让自己的女儿过的轻松一些。”我知道就凭路上的闲聊绝对不会说服他,但是我并不想让他把他自己的那些属于下一代人的观念说出来;我和何霞已经去世的妈妈是同一类人,都是旧时代的残党,在椎名所处的新世界里,并没有我们这样的人的容身之处。
“简单地说,穷怕了。”我说完这句,椎名似乎也失去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趣,只是低着头自己想着事情。
他似乎在内心中已经将这个故事当成了悲剧。
所以这个故事的结局在他的眼中正在向悲剧滑去。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那个凶手找出来。”
但是对于他来说,或许只是从一种十分不自信的状态中脱离,却沉浸到了一种急切想要证明自己的冲动之中。
我在后视镜里盯着他。
但是却不知道我能不能把我想表达的东西传达到她的心里。
“只是找出来就够了么!?”
10月8日17:45
过了收费站后我们就看到了路边停着的警车,果然是来接应的陶市的同事。由于两个人的手机都关着机,我们在城里绕来绕去,最后终于在一条商业街的快餐店里找到了这对看起来无忧无虑的情侣。
当椎名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何霞的时候,何霞的脸色却瞬间失去了和刚才和林在一起时的红润的色彩,甚至于连嘴唇几乎也变成了白色。
而椎名的表情则几乎和在一边同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林玉城一模一样。
随后的展开和椎名的想法似乎完全不一样,在陶市不止一个人能够证实两个人是在10月6日夜间来到陶市的。
找到他们的时候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还不算很晚,在陶市简单地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后续的证据收集就交给陶市这边协助了,我和椎名现在的任务就是将两个人带回去。
10月8日21:35
回到定市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虽然留在公安这边和他们一起审问着这在几个小时前仍然浑然不觉置身事外的两个人,但是当然没有任何结果。
“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回家。”
“也没有打电话。”
“在前天晚上就到那里了,下午走的,坐火车。”
“没有带手机充电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电了。”
……
两个人的证词和预想的几乎完全一致。林还好,何霞的情绪则处在一种极端不安定的状态里,语调虽然不紧不慢,但是眼泪好几次说着说着就流了下来,连她自己似乎都没有发觉。
新的东西倒是有不少,但是就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斜眼看了看椎名,他似乎也陷入了一种之前所没见到的失落的状态。
我正想上前安慰他几句,叶染七推开门敲了敲,示意我们出来,看见我依旧在场,她似乎还有些诧异,不过那个组长倒是说没关系,我也就和他们一起出了房间。
“尸检结果出来了,死亡时间基本和何钦的证词一致,但是现场发现的刀并不是作案的工具,虽然伤口很像。”
“哦……”众人似乎都因为这个消息吃了一惊,随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叶染七感到很不耐烦,“你们安静听我说!还有就是刀上沾有的血迹并不是死者或者目前已经采集到DNA样本的几个主要相关人员的,啊,不包括你们刚刚带回来的那对鸳鸯;就是说,并不是就地取材,而是预先携带凶器。”
10月9日2:10
这个结果出来以后,他们那里好像一时陷入了混乱。吵来吵去好久也没什么实际的结论,反倒是是不是问我一些有的没的的情况,似乎把我这么一个派出所的民警当成对这一带家家户户都心中有数的土地公一样。
到了深夜他们似乎也不太好意思留我,我自己也不好意思随便发表什么意见,拍了拍椎名的肩膀,和几个熟人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
女儿和妻子都睡了。
家里是一片黑暗。
只有这种温柔的黑暗,也才能包容这样无力的我吧。
在我几乎放弃的时候得到了这么一个最珍贵的宝物,我怎么可能不愿意时时刻刻永永远远守在她的身边。
靠在沙发上,困意逐渐包围了我。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头上的强烈阳光炙烤着我头发稀疏的头顶,面前只有半米见宽的一条路,两边都是看不到底的深渊——具体地说,应该是天空从最高处一直连到最低处。这条窄窄的路笔直地向前延伸而我看不到终点,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在向前跑,我努力回头却回不过去,努力想喊叫却发不出声音,努力想停下来身体却在不由自主地向前运动,就这样向前逃跑,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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