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涔森 于 2017-6-4 02:11 编辑
魔改了我上一篇小说中穿插的科幻文,https://mcyacg.com/m65388/ 虽然科幻层面还是老土的掉渣,但结尾应该有欧·亨利式的样子了吧……
《解放者》
(一) 我过着平静美好的生活。
在这个钢铁横流的时代,体力劳动正逐步被机械取代,剩给人类的工作只有禁止机械涉足的高科技技术。少数幸运儿得到工作,吃穿不愁;但更多的人只能依靠微薄的社会保障金,食不果腹。幸运的是,我属于前者。
我在一家国营高新技术企业工作,担任经理的职务。我的家庭美满,有一个贤惠的妻子,两个可爱的孩子,两套房子和一条叫做蓝莓的萨摩耶犬。我的工作一切顺利,生活上也风平浪静。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会冒出一个声音,狂热的对我号召着:“回来吧,回到曾经的你。”我的潜意识似乎对此感到认可,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一切,只希望能平平淡淡地过完余生——谁又不是这样想的么?
可是这平静的一切,都被几天前的那个电话打破了。
那是个阴天,那时我正感到不自在——每逢阴天我都会这样,我对阴天的敏感超乎常人。那时我正与家人共进午餐,忽然手腕上的iwatch响了起来,这让我觉得刺耳。
“喂,有什么事吗?”我看都没看就接听了,这个点打来的电话,多半又是白痴下属来汇报情况,那几个刚刚抢到工作的可怜虫,每天只好累死累活干到很晚,生怕丢了饭碗。可没想到iwatch那头,传过来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三十年了,比尔,好久不见。”
“嗯?你是哪位?”我不为所动,我可不记得我有什么老同学;事实上,我连三十年前的记忆都是模糊不清的。
“我是沃克。”男人简短的说明,他的语气听起来相当疲惫。
“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我开始不耐烦了。不认识的地名,不认识的人名,却给了我一种甚于阴天的难耐压力。
“看来你还是不记得,比尔。”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更苍老了,“到这儿来,贝斯宾法尼市,你家后面的工厂里——如果你记得起来的话。我要当面问你些事情,比尔。”说完,男人就挂了电话。
“装神弄鬼。”我缓缓放下手臂,打定主意把这番听闻全部忘到脑后——我只有两套房子,一套在繁华的市中心,一套在城郊的别墅区。工厂什么的,不存在的。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一座似曾相识的小城市,城市里弥漫着大火。到处都有声响,人们愤怒的嘶喊声、单调的电子机械声、重物之间互相撞击的声音……
我猛地醒来,四下寂静无声。黑暗的静谧给人以安全感,我的心却在不断的下沉。
贝斯宾法尼……
那是什么地方?
Vikipedia 显示,那是一个位于国家西部边缘的荒凉城市。土地完全沙漠化、全天候地域型重金属雾霾、失控并废弃的核聚变反应所……除了机械人,还会有什么正常人类会往那里跑呢?
我再次下定决心,绝对不要去想了。
次日晚上,我又做了个噩梦。梦里,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肩上带着手工编织的红白布条,他站在一个两人高的雕塑上,对四下的人群高举手臂:
“它们夺走了,我们生存的权利!
它们夺走了,我们活下去的动力! 它们夺走了,人类自诞生到现在以来,赖以进化的最基础能力!!! 我们不能容忍,不能容忍它们犯下的罪行! 它们用传感器和液压臂所夺走的,我们将用双手夺回!”
城市开始燃烧,建筑开始崩毁。
然后我醒了。再也无法入眠。
沃克……
他是什么人?
从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做类似的噩梦,白天则浑浑噩噩的,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我去医院检查,那些冰冷的机械只会给我“请不要在意,请专注于工作,情况会自然好转”的无用回答。最终我去找了一个著名的人类医生,那个老人检查了很久,甚至还对我做了个催眠。可检查结束后,他沉默不语,只告诉我去贝斯宾法尼市,就起身送客了。
“愿主聆听你的祈求祷告、认罪悔改,愿主赦免你的过犯,拿走你的软弱,愿主祝福你,阿门……”我走出诊疗室,背后,白大褂的医生低声朗诵着祷告。
(二) 我把车悬停在贝斯宾法尼的市郊中继关口,只要越过这里,就等于进入了那黄沙与雾霾的统治世界。关口里,一台老掉牙的太阳能驱动型服务机器人僵硬的探出身子,用嶙峋的液压臂递过来一个笨重的生命维持头盔:“贝斯宾法尼市欢迎您!先生,根据有关政府的相关规定,进入本城的自然人必须实名登记并佩戴……”
“不用了,没看到我有更高级的型号吗?”我打断了它那生硬沙哑的电子合成音,炫耀般的指了指自己脸上轻便的全密闭式面罩。但它不为所动,依旧固执的举着那个老旧的头盔。
“真见鬼,连AI都没有内置吗?”我骂骂咧咧的,不再试图交流,而是从被时代淘汰了三十余年的东西手里接过同样被时代淘汰的东西,随手扔进车后置的等离子焚化口。
“谢谢您的配合,祝您一路顺风。”待我扫描完皮下埋藏的微型身份证后,那个装着一堆硬性程序的铁壳子让开了道路,发出了允许通行的信号。
悬浮喷口的气流扬起黄沙,车驶入城内。我打开面罩的透霾功能,飘散在大气中的金属离子对我来说也没有那么碍事了。我抬头一看,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烦躁:密集到无法透视的金属雾霾倒扣在天空上,形成令我厌恶的阴天——还不是一般的阴天。看着天空,我越发觉得熟悉,脑袋突然开始疼痛起来。
“叮”的一声,iwatch的消息通知此刻听起来格外悦耳,我抱着头喘气,声控打开了虚拟屏幕:“亲爱的比尔,非常感谢你能过来,这说明你多少想起来一点;为了帮助你更好的回忆,请去一趟市中心的雕塑。 by沃克”
经过一番疼痛,我所知的好像增加了什么。城中的雕塑,我竟是知道的。那是三十多年前,城市为了纪念机械人大量引进本城,从而用不锈合金打造的一个“机械思想者”的雕塑。那个做低头思考状的机械人,闪闪发光的确相当有神。但不巧的是,刚刚推行的世界基本机械人法则严格限制了机械人的情商,于是雕塑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我没有打开Holographic map ,而是以自己都惊讶的熟练,在城市里用最高限定速度行驶着——这简直是座死城,我没有看到任何行人、任何车辆、甚至任何会亮的交通灯。我估计即使是超速行驶,也不会有哪个旮旯角里冲出一辆机械警车追着我跑。
快到市中心了,我放慢了车速,远远的看去。那里立着一个高大的东西,它的表面上零乱的分布着许多亮度不同的光斑。我还以为,那是一个出错的全息灯柱投影。待到靠近了,我才惊愕的发现,那其实是一个脏兮兮的反射着自然光线的合金雕塑。我看到的亮斑,是由雕塑上凹凸不平的砸痕反射出来的。突然,我的脑袋又痛了起来。
砸痕?为什么我能确定是砸痕?为什么不会是焚烧融化的痕迹?等等,为什么又会是烧痕?我的脑子里像有一个白洞,把原本越过视界的碎片从不可观测的地方不断的喷吐出来。我捂住脑袋,对着车窗砸下去,砸出了花花绿绿的警告窗口。
好半晌,我才流着冷汗平静下来。我已经想起了很多事情。我想起了贝斯宾法尼,我想起了雕塑,我还想起了其他相关的事情——比如这里是我的故乡,我的老家,家的后面有一个早已废弃的工厂。但它们支离破碎的,无法完整的具体回忆。而且,我的记忆中还少了一个重要的碎片——沃克。
我决定去找他。
我来到了老家后面的废弃工厂。这个早些年废弃的工厂,大门紧紧的闭着,四周也没有人的踪迹。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我被耍了,被一个该死的娱乐节目组引进了一个同样该死的骗局里——如果,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忽然,工厂的围墙上响起一道声音,带着掩盖不住的疲惫:“比尔,这墙壁没有Anti- magnetic suspension模板,直接把车开上来就行。”
我循声望去,墙壁上坐着一个干瘦的男子,面孔沧桑,语调无力,衣袖下的左手却看起来不太协调。他反身爬下围墙,我注意到,他反身一跃的时候,只用左手抓住墙体,支撑着全身的重量,然后轻松的落地。
由于地面没有装载magnetic suspension模板,车的磁力引擎自然没有了作用。我提升了气动引擎的转速,直接将车推上了围墙的高度,并翻越而过——要是在大城市里这么做,我就会被反磁悬浮模板给挂住,然后被不知从哪个旮旯角里窜出来的机械警察抓住——机械人真是无孔不入。
我下了车,走进工厂,工厂的大厅里堆积着很多残破的大型机械和熔锻钢材:这是个钢铁锻造工厂,是机械人兴起时,最早完全替换人类劳工的几种工厂之一。
毕竟,钢铁锻造之类的纯体力活,交给不用付工资又不用买保险的机械人最省心了。
沧桑男子一直站在工厂中间等我,见我四处打量,他便走到墙边,打开了一扇门,示意我过来看看。我凑过去,发现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杂物间,里面只有一排生锈的铁柜。
记忆碎片突然闪动。这些铁柜原本是工人们放工作服的地方,当初我和沃克为了找一个适合的秘密基地,来到这个废弃的工厂。理所当然的,我们把铁柜当成了我们的藏宝箱,什么见不得外人的东西都往里面放……等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和沃克……到底是什么关系?
沧桑男子上前两步,打开了一个柜子。柜子里有一张东西,底朝下放着。“比尔,去看看吧,属于我们的东西。”
我捏起那张略有宽度的东西,翻转过来,脑子里猛地闪过一道晴空霹雳。
这是一张古董般的感光照片,照片上,有五个青年搭着肩膀,对着镜头自信的微笑着。我依稀看得出来,最中间的两个青年,一个是我,一个是沧桑男子。
“你是…沃克,沃克,还差最后一点,最关键的,我想不起来……”我哽住了,脑袋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疼。沃克似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了我。我在痛苦中睁开双眼,模糊中看到了一条红白相间的鲜艳布条。
布条!
“啊!”我捂着脑袋,开始感到呼吸困难,脑海里的碎片,开始穿成一幕幕真实的画面,画面看似如此的熟悉,却又陌生到让我不敢相认。“沃克,我觉得我们既然要成立解放者组织,就要有识别的标志,这布条是人工纺织的,红色象征着力量和决心,白色象征着正义和光明……”我的面部表情抽搐着,慢慢坐倒在地上。站在旁边的沃克盯着我,好像在审视我的一举一动。
“比尔,记起来了吗?那些,我们赎不清的罪孽……”
(三) 这座城市,为了发展,不记后果。
五十年前,采矿冶金业兴起,如雨后春笋般竖立起的冶金高炉火力全开,冶出了满城消散不掉的阴霾。
四十年前,自然环境的规划项目与可控核聚变所的修建起了冲突,城市并没有站在自然的一边。于是,西边的沙漠开始扑向城市。
三十多年前,城市引进了大量机械人,少量用于第三产业、少量用于治安维护,而绝大部分,用于纯体力劳动业。
正如二十一世纪初期人们所担心的那样,大量体力劳动者被夺走工作,流离失所。
曾经的底层贫民,通过压榨自己仅存的劳动力来换取生存;现在以体力劳动为业的人民,就连出卖血汗的机会都没有。
这座城里大都是劳动人民,他们被社会抛弃了。他们开始流浪,开始饿死在街头,本该繁华的街头变得冷清萧条,甚至,弥漫着血腥。
他们饿死的尸体瞪着前去拖尸的机械人,好像在无声的质问:我们该如何生存下去?
其他的失业者们开始躁动不安,他们化为一股难以控制的庞大力量,庞大却像一盘散沙。刚开始,只有小部分人拿着棍棒走上街头,但迎接他们的,是机械警察的无情镇压。
那一周,断断续续的小集体暴动让整条街道染上了血,这座城市的人类和机械彻底决裂了。
年长者们看不下去了,他们聚集起来协调沟通,希望和平解决这个事态。
然而,身为农工子女的比尔和沃克,与思维僵化的年长者门不同。他们敏锐、冲动、自以为了解一切,当然,还富有实践所需的精神力量。他们在寻找和平解决方案的时候,察觉到了这份庞大的力量。
因此,他们聚集起了自己最好的兄弟,五个人组办了反抗组织,他们进行了多场演讲,集结起众多的失业者;他们想发动失业民众的游行,用庞大的威慑力推翻机械的压迫,夺回劳动者的权利,为了从机器手中解放人类而战。
他们成功了,演讲进行的都很完美,被煽动的人们士气高昂。他们以劳动者的激愤为“原料”,造出了令政府忌惮的威慑“核弹”。他们准备把核弹当谈判桌的凳子。
计算中,他们自以为人们的愤怒可以控制;推测中,他们自以为事情可以顺利解决。
但很遗憾,他们算错了一点:“核弹”的临界体积。
劳动者们的愤怒,远远大于了临界值。
于是,人们的愤怒,如同自动反应的核反应料,在操控者不愿的情况下尽情释放着自己的力量——
——贝斯宾法尼全城动乱。
一切参与动乱的解放者,手上都系着红白布条。
他们手持一切可利用的武器,砸向看到的一切玻璃、车辆、建筑,以及手上没系着布条的人型物体。
手上没系着布条的人型物体,还包括自然人。
解放者起初热血沸腾,但最后,当他们的手上也粘满了人的鲜血,他们开始怀疑自己。
我们是在解放,还是在屠杀?
开始有解放者开始丧失斗志,开始精神崩溃。
他们一溃千里。
最后,动乱结束了。
在满城的疮痍中,解放者们被赶来的机械人增援部队,镇压下来。
由于上头极力想隐瞒这件事,这些失业的劳动者们,还是得到了另类的补偿。
所有参与动乱的人,被强迫注射一针试剂,然后被送往远离该城的地方,分配一个工作,终老。
那针试剂,容纳着强效镇定剂和特制的纳米机器人。
那些纳米机器人进入人体,随着血液流动,最后达到脑部。它们将停留在脑髓中,灼烧海马体,将该人近期的记忆,删去。
但是,还有些不甘失败的顽固者们逃了出去。比尔本也是漏网之鱼中的一员,但他为了掩护同伴,被一个藏在暗处的机械警察袭击。机械警察把比尔扑倒,开始给他注射试剂。
千钧一发之时,沃克孤身赶了回来。他狂怒的用人体脆弱的左手硬生生砸开了机械警察的头颅。注射终止,但已经晚了,试剂已经注入一半了。
镇定剂开始起效,比尔全身已经无法动弹,只凭断了左手的沃克是带不走他的。何况远处,机械武装部队正在接近。
于此绝境,沃克一把扯下比尔肩上的红白布条,在比尔暗淡下去的视野中,一个人冲向了机械部队……
(四) “沃克,想不到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最初在电话里,你是想问我恢复记忆后的打算吧?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我没有变!兄弟,我的心脏还在向外泵出革命的热血,它没有停过!你瞧!我们又在一起了,又一起站在这起义的据点了……”我激动的说着,似乎满腔心血涌上大脑,把那些老化且残缺不足的纳米机械冲刷的干干净净。
“够了!”沃克突然厉声打断我的话:“你还是这么想的么?你就没想过错了么?没想过悔改么!”他双唇因愤怒而颤抖,左手用力握紧,似乎发出了铿锵的声音。
“比尔,你不知道吧,动乱之后,城市几乎人去楼空,甚至一度成为不法分子的据点!军方因此用轨道激光攻击威慑,不料击中了核聚变所,上百万度的高温一时弥漫,却没有人出来为此负责!随着能源的枯竭,贝斯宾法尼,彻底死去了!这些都是,我们犯下的罪孽啊!”
我有如被微陨石砸中脑袋,呼吸开始困难。“这……这不是我们的罪孽,不是罪孽,这是……解放,对,是解放!城市里面再也没有机械的压迫了啊!”我的大脑当场当机,理智瞬间崩溃,只剩下本能在替自己可笑的辩解开脱,但俨然已语无伦次。“上次只是失误……再来一次吧,我们可以东山再起……我们有了经验……我有了地位和金钱,我可以发动更大的起义……”
“只是失误?还要再来一次,死更多的人,毁更多的物吗?不,比尔,这全是罪孽,这罪孽的起因正是我们,我们应该知罪,然后悔改。”他半跪下来,面部僵硬的瞪视着我,就像那个扑倒我的机械警察一样。“告诉我,告诉我你知道错了!”
“我们……没错啊……我们换一个城市解放吧,再解放一个城市……这次肯定能成功的……来吧,兄弟……”我在混乱中迷茫的看向沃克,那个总是自信微笑着,认为我们总是正确和正义的沃克,为什么会露出如此可怕的表情呢?那个总是打消我们迷茫、指引我们前进方向的沃克,为什么会说出回头是岸的话呢?噢,是了,一定是沃克在考验我,考验我的心是否还像曾经那样坚定!
我像个孩子一样,笨拙的向他伸出手。他木然的,把右手伸向我,我们又一次把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然后,尖刀准确的插入胸口,划破皮肤,割开肌肉,穿过肋骨缝隙间的薄膜,刺中跳动的心脏。温热的血液从我背后涌出,像破损核聚变炉中淌出的液状氢氦。
看着我难以置信的双眼,沃克垂下了视线:“我现在为机械工作,比尔,你是最后一个有反抗心态的人。”他缩回弹出了合金匕首的机械左臂,从兜里抓出一把红白布条,扔在我的脚边。在我逐渐暗淡下去的视野中,布条上的红色,好似鲜血般即欲滴出。
“大概……我们……都不是解放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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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后语:
在如今人丁不旺的小镇里,我还是想说一句,大家好啊。
不知道小镇里还有没有科幻迷啊,我崇尚硬科幻的风格,可惜写不出硬科幻的感觉,怕是见笑了。
即使整出这么一篇科幻小说,我的文笔还是远远不够看的,唉,有点后悔没转到文科去……
额,自我反省好累,大脑不想动了。
算了,不过,要是本文能引发你的思考,那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记得在评论区回个话啊,就算不探讨社会乃至哲学方面的问题,聊天吐槽也行,这样就是给我的最大鼓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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